1644年，李自成攻破京城，明朝灭亡。煤山之上，一根歪脖子树下，崇祯帝用一条白绫结束了他的一生，也结束了一个汉人王朝的最后体面。

那一年，明朝灭亡，但没有投降。崇祯再多的错误，哪怕他生前昏聩多疑、事无巨细，却都在临死前的一句话中得到了洗净：

“朕登基十七年，致敌入内地四次，逆贼直逼京师。虽朕薄德匪躬，上干天咎，然皆诸臣之误朕也。朕死，无面目见祖宗于地下，去朕冠冕，以发覆面，任贼分裂朕尸，勿伤百姓一人。”

没有逃亡，没有议和，更没有剃发降虏。崇祯以身殉国，血写诏书，昭告天地。他不是最好的皇帝，但他是一个真正的华夏君主——天子守国门，君王死社稷。

煤山之下，殉国的不只是一位帝王，还有他身边那个老奴才——王承恩。

在历史上，王承恩是唯一一个以太监身份陪葬帝陵的人。五千年文明史中，从未有一位宦官能做到这一点。不是因为身份高贵，而是因为忠心耿耿。

当崇祯披头散发、白衣覆面，喃喃低语：“承恩，朕走了。你逃命去吧，朕不怪你。”

王承恩跪倒在地，哽咽回应：“皇上，奴才陪伴皇上，生死相随。”

“好，好，好……总算还有一个人陪朕，好。”

王承恩没有跑。他没有跪别，更没有逃命，而是紧紧跟在皇上身边，一步步踏上煤山的乱石，走向那株歪脖子树。

那一刻，亡的是国，不亡的是志。

清朝入主中原后，再无君王殉国之举。康熙能忍鳌拜，雍正诛杀八爷，乾隆挥笔十全武功，却没有一位皇帝，敢在山河破碎时，以死报国。相比之下，崇祯的自缢，就成了一记响亮的耳光——清朝在明面前，永远挨上一头。

很多人问，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明朝的历史？因为明朝是骨头最硬的朝代。

靖难之役、抗倭援朝、袁崇焕守辽东、孙承宗战满虏，哪一段不是血性？而崇祯之死，更是将“士可杀，不可辱”刻进了中华民族的骨子里。

即便太监，也有尊严；即便亡国，也不辱国。

王朝可以更迭，民族可以沉浮，但只要还记得煤山上的那根歪脖子树，还记得那句“任贼分裂朕尸，勿伤百姓一人”，就没有人能说，汉人没有气节。

崇祯帝与王承恩，用死亡捍卫了最后的体面。这，是汉人最后的尊严。